姚遥远的父亲:老年失儿让我痛不欲生

【明慧网2005年4月11日】2003年6月4日,我儿姚遥远含恨去世了。留给我的是永无休止的悲痛。然而,仅是“想出外打工”一句,竟遭洗脑十个月,劳教一年,酿成如此悲剧。弄得我家家破人亡。

我儿五岁上学,十七岁高中毕业,期期稳居班上一二名。1989年7月以优异成绩(646分)考入国防科大,随即参军,分在系统工程与应用数学系学习。1993年7月毕业,获学士学位。被分在武汉士官学校任教。在教学比武中获一等奖,在全军刊物上发表8篇论文,担负学校科研项目“模拟数学习题库集”,圆满完成任务,立过三等功。上尉军衔,正连级干部。是一位很有发展前途的人才。

1998年,那时他身体不好,在武汉学了法轮功。1999年,在進京上访的路上被拦截,集训学习两个多月,单位轻率的将其开除党籍、军籍、工作,遣返回家。而家里从未见到一纸处理文件。

2000年9月25日回家后,姚遥远一直在家,没有走出虎形村村门。牛马司政府和派出所十多次到家查访,次次在家。可在2001年2月21日,派出所有意问他:“你今后打算怎么办?”

他说:“想出去打工。”

就是这句话,镇领导和派出所便猜测他会去上访。第二天,来了五六人,强行将遥远带走。

当时我曾与其理论,提出质问:他已经三开除回家,这难道还不是处理么?一般的法轮功修炼者,硬要将他坐牢才行?

其中一个五、六十岁的民警大吼道:“他是法轮功人员,政府就是要抓他,要处理他!”

另一个民警说:“凡是炼过法轮功的,都要学习。”

当天就被抓去邵阳市法轮功洗脑班。先在邵阳市党校内,有十三、四人,后转至邵阳市劳教所。

两三个月后,他不断咳嗽、吐痰,身体消瘦了。

我们请求到医院检查身体,看是否有病,未得同意。

我于是想出押金保外就医。我首先找到镇派出所所长叶祥明,请他签字同意保外就医。叶祥明说:“我只管抓人,这个意见我不签。”

然后我向镇里提出申请,时任镇党委书记的周平也不同意。以后,虽四处奔走,都徒然。

五六个月后,除一两个转化释放外,其他邵阳市区内的法轮功人员,相继由单位担保回去了,仅剩下邵东四人与新邵一人。

2001年11月13日,镇里突然通知我,准备两万元钱做押金,担保回来。我立即赶到邵阳市劳教所。不知何因,他们已经集体绝食六天,连一口水也不喝。人已瘦得皮包骨头,两眼深陷,不断咳嗽,喘气,已气息奄奄。

第二天,我筹备了钱到镇里。镇里说:邵阳市双清区公安分局肖局长不同意。我赶到市劳教所,姚遥远已经送往市拘留所。据说是以公开炼法轮功,扰乱社会秩序拘留。我打了报告到双清区公安局,希望保外就医,也没结果。

我花了50元的探监费看望了一次。15天后,接到邵东县610主任朱学明的电话,要家里准备325元交监狱生活费。

我看遥远的身体愈来愈差,咳吐不止,再次打报告请求保外就医。当时邵阳市610办李奇玲说:只要你们镇里县里同意,我们就放人。

镇政府接了报告后,表示和县610办联系。

我直接到邵东县610办找朱学明。

朱学明说:“你儿太顽固了,我们把他排在第四。”(本已只有四人)

我说:“顽固是有些原因的。”

后镇里王镇长,申德胜曾找朱学明,据说:“朱同志没意见了,只是县纪委刘社清书记不同意。”本想打算找刘社清。后听说县里负责610办的是县纪委副书记申雄伟。经过几次周折找到了。我递交了申请书。申书记看了,有点同情,说一个星期答复。一个星期后,得到申书记的答复是:“上面不同意!”

我说:“还有哪个上面不同意,邵阳市610办只要县里、镇里同意,就放人。”

后经了解,原来是邵东县委书记王若波不同意,保外就医治病也就绝路了。
也就是这样,失去了一次次的宝贵的治病时间。

更为心酸的是,没有经过什么审判,连给家里一纸判决书也没有。在身体患重病的情况下,竟以“扰乱社会秩序罪,判处劳教一年。”

2002年2月初,遥远被押往湖南长沙新开铺劳教所。带着病残的身体,我不知他是怎么度过一年的铁窗生涯。

6月,我全家到监狱探视。他面色蜡黄,枯瘦如柴,白色纱衣泛黄,病态恹恹,我们只有心里落泪。后听说,十月份在牢房里,发生一次大咯血。但没有给予治疗,任其发病。

好不容易熬到2003年元月30日,刑满释放。镇里姜同志,村罗书记等与我去接,在车上姚遥远几次大咳吐,身体极差。因年节,没到医院去检查。回家的第八天,出现大吐血。急忙送邵东县人民医院抢救,输液,输氧。经CT、X线、照片,肺部形成几个大孔洞,且侵染气管。诊断为继发性肺结核。六天后,又一次大吐血,造成血液大亏,马上输400CC的血,还打过几瓶蛋白蛋。住院一月,花掉治疗费一万元,病情稍为好转。经医生同意,买药回家治疗。

在家治疗期间,镇里仍然派人监视。(以一百元一月要村里的莫治华每三天到家一次。)

2003年5月20日夜,遥远再次大咯血。喷得被、枕头、毯子、蚊帐到处是血,不省人事,紧急送邵阳市中心医院抢救。每天医疗费五百多元,但病情不见转好。至6月4日9时,再次大吐血,虽然立即抢救,终因吐血太多,含恨去世了。这次光医药费五千多元。

天啊!这到底是谁给了我这么大的灾难?致使我家支离破碎,家破人亡。我梦想的幸福晚年成了泡影。

我想,若不是牛马司派出所,镇政府单凭猜测“想外出打工”就认为“上访”、“串连”,而致洗脑十月,劳教一年,怎会加剧病情的发展。

若不是邵东县委书记王若波剥夺了保外就医的权利,何会耽误宝贵的治疗时间,以致造成无法挽回的悲剧。

我夫妻俩都快七十岁的人了,本人还患有严重的冠心病。老年失儿让我痛不欲生。我们的晚年将怎么煎熬下去啊!

姚珍玉